文 | 旖媛
最近英雄互娱摊上的事儿不少。11月24日，华谊兄弟发布公告称，停牌进行重大资产重组的标的公司为英雄互娱，拟将以发行股份的方式购买英雄互娱部分股权。但两周之后，这次收购宣告失败：英雄互娱一年来估值疯涨，从去年11月投资时的60亿涨到现在150亿，双方未能就整体估值和收购价达成一致。
然而昨天出来的另一个消息有“唯恐天下不乱”之势。做VR跑步机并与英雄互娱成立合资公司做VR电竞的公司Virtuix Omni宣布取消除美国之外的国际众筹订单的发货，在美国内地的配送也要再交200美金的运费。
是产品量产出问题还是运费太贵？对合作方英雄互娱的VR布局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？智东西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曾经采访过的Virtuix Omni大中华区负责人David Allan和英雄互娱执行副总裁王昆，试图了解Virtuix Omni此举背后的隐情。
产量不够 拆东墙补西墙
12月6日，Virtuix Omni突然在Kickstarter上发表了一封给支持者的内部信。信中称，“在过去几个月中，公司研究了成本效益的选择，为的是让Omni顺利发送至全球并服务于全球用户。但是经过多次内部讨论和反思之后，我们认为，作为一家小型的美国公司，我们缺乏足够的资源在每个国家进行发货和提供服务，因此不得不作出取消订单的决定。”
除了对于成本和公司规模的考量，在信中也能看出来Virtuix对于未来战略的调整。这个解释就颇具玩味了，大概意思就是，Virtuix对国际商业市场仍然保有野心，但是等到那个时候不确定还能守住支持者的资金，所以先把众筹款退给大家，等我们进入市场之后欢迎大家再次前来选购。
采访中，David Allan解释，“对国际市场保有野心”指的就是Virtuix Omni未来会更多的用在全球的商用领域，包括主题公园、线下体验店等，在两年之内应该都不会考虑个人玩家了。实际上这个计划早已上线：今年6月份的时候Virtuix和英雄互娱的合资公司就已经签下了第一个客户世宇科技－－中国最大的游戏机供应商之一，预定了10000台套装提供给商场和娱乐中心，今年明年出货的很大一部分将提供给世宇集团。另外，同样是今年6月，Virtuix拿到了中国利亚德光电股份有限公司50万美元的投资。利亚德公告消息中称，将帮助Virtuix在中国寻找可落地的主题公园、文化活动中心以及房地产和大型商业客户，并在全球销售、产品服务和物流上进行协助，并购买了Omni用于自己正在建设的主题公园。
这样来看，Virtuix Omni发展商用市场的目标是早就有的。而将本应该发给个人用户的产品挪来商用，归根到底还是产量不够。
11月1日Virtuix发公告称“产品进展缓慢但很稳定”，据David Allan透露，截至目前，只生产了500个套装的量。按照英雄互娱执行副总裁王昆所说“一个套装中有5台Omni跑步机”来算的话，产量也只有2500台，与6月份接受采访时David Allan所说的年底出货1万台的量还相差很远。
B端市场有利可图
创新产品生产慢，出货量少，支持者都可以理解，但是产量不够就能拿本该给支持者回馈的货来抵？支持者当然不干了！
在采访中，David Allan告诉智东西记者，对除美国之外其他地区的支持者们会进行带利息的全额退款。即使这样，依然阻挡不了Kickstarter上众筹者愤怒的声音，毕竟这些人从2013年开始就忍受Omni一次又一次无限期的跳票行为。11月1日，Kickstarter还更新了项目的进展，称“产品更新有些慢但还是在稳步进行中，包括开发者版和内容的提升，已经有首批的支持者拿到了产品。”仅仅过了一个月，支持者们又再次失望，而这次是彻底的失望：终于等到量产，却没有自己的一份。
Kickstarter上的评论已经炸了锅：
@Salvador：现在突然说要退款简直是晴天霹雳，一个月前还看似进展很顺利。但是现在感觉你们是对众筹的滥用，为了启动项目吸取资金，现在却兑现不了承诺。
@FR3D：亲爱的Omni的支持者，我们应该发起一个法律诉讼，让Virtuix把所有的Omni都发货。亲爱的美国的支持者们，也请你们支持我们，因为只有你们的到Omni实在是太不公平了。
@Richard Fleming：为什么不提供给我们一个优惠券当海外能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使用。现在退给我们500多美元，但到那个时候我们还得花900多美元去得到它。
从评论中看，美国之外地区的支持者并不少，而在采访中David Allan似乎是刻意没有告诉我这部分支持者的具体数字。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告诉我：“这不是重点Iris！运费也不是重点！重要的是，我们将要开拓大的商业市场！”
据了解，目前5台Omni跑步机的套装还配有一个显示屏，5台HTC Vive以及枪之类的配件，还有《全民枪战》VR正版游戏，售价高达25万元人民币。听到这个数字我都惊呆了，毕竟当年Omni众筹只要699美元，合人民币大概5000左右。这个价格不管是对硬件还是游戏软件来说，在商业市场上确实更有利可图。“我们卖这个价钱真的一点都不贵，商人拿了我们的设备可以赚更多的钱！”
Virtuix Omni与英雄互娱的另一个商业野心
Omni取消国际订单不但不会让英雄互娱的VR梦破灭，反而会因为设备和内容的积聚规模扩张的更快。王昆在采访中对记者说，先前预计的将在线下开体验店已经有了眉目，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南京、中山、大连都已经投入建设，在年底还会有“百店联欢”的活动，让更多的人参与到电竞中来。
在王昆看来，在中国发展电竞游戏做网吧、游戏厅式的体验店要比单个用户推广高效得多，中国已经有了这样的线下生态，碰巧今年国家发令推动“游戏升级”、“体验店升级”，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。而美国，大家都有在家中自己玩电脑的习惯，和中国很不一样。VR的出现看似将游戏体验个人化，但实际上还是游戏的转型升级，所以还选择从商业角度来切入。
英雄互娱的的野心也不光在VR电竞中。据王昆透露，他们不光铺设线下体验店，传统的KTV、电玩店都会有VR项目的入驻，甚至还想改造健身房。
“杀头的生意有人敢做，消费者VR的事情没有人敢做”
在采访中，David Allan说目前不会再接受个人的预定，只能以公司的名义从代理商处够买，中国地区将由英雄体育出货。
David Allan和王昆都认为，VR发展的机会根本不在用户个人。David Allan用了“totally failed”来形容现在的VR C端市场，甚至有投资人跟他说，“杀头的生意有人敢做，消费者VR的事情没有人敢做，你也不要做，一定会破产的”。王昆则从电竞商业市场解释说：“竞技类游戏要强调同时在线的人数，但目前来看VR设备的重复购买率很低，非常影响游戏体验。”
David Allan说，“每一年都会有人说‘今年是VR元年’，但一直都没有成为事实，都是大家的预测，我看来在未来的两三年VR依然在进入家庭市场有困难。”
这个说法似乎在Kickstarter上得到了印证：一名VR开发者在11月13日请求退款，理由是“过去几年一直在做普通VR的开发，进来转到Vive场景的房间扩展上，已经用不到Omni了，并且我认为市场对于3D跑步机的需求不那么大。”毕竟Omni在三年前就开始众筹，这三年市场已经变化了很多。
Virtuix Omni和英雄互娱的这个决定能代表一部分目前VR市场的风向。去年所有的厂商挤破头得升级硬件，今年的风向就早已转向内容的搭建，一部分的配件厂商也在跟风出新品，整个VR产业缺少哪一方都不会有很好的体验，而这三个方面，对于一个家庭来说，尤其是中国小户型家庭，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。
